「止鼬」看不见的爱人(上)

₩我水的生贺🎉啊啊啊啊!!原地爆炸!
₩相信我,这不是be····顶多就是有点刀嘛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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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电图平稳的那一刻,宇智波鼬松了一口气。因为……太痛了,无止境的疼痛,仿佛没有尽头,每一个细胞都在挣扎着求饶,生命力被一点点榨干,无数次的,他都想让医生拔掉氧气罩了,但是……看着父母、弟弟的悲伤的脸他就说不出口。

努力地活着,久一点,再久一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和死神拔河,稍不注意松懈下去可能就会跌入死亡的深渊。

可是这一次,他真的累了。

“滴滴滴--”

“病人心跳消失,准备电击--”

…………

“012号病房病人,已确认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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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不知道何时又出现了知觉,抬头一望,车来车往的街道,绚烂的霓虹灯,喧嚣的人声,最诡异的是他正站在马路中间,驶过的汽车纷纷穿过他的身体,人们就好像没看见他一样目不斜视。

牙白……他现在是鬼魂了么?

知道自己现状之后,他反而平静了下来。渐渐漫步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自从病重之后,他就日复一日躺在苍白的病房里,父母、弟弟还有止水轮班来看着他、守着他。

天知道他有多愧疚自己打乱了他们生活。

现在他终于走向了终点,自己不用接受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而他死亡带来的痛楚也终将随着时间而减缓,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人总是要向前走的。他一直这么觉得。

冷不丁他看到银行流动的荧光条幕。2017年9月20日。

五年了。

距离他的死亡已经五年了。

已经那么久了啊。

突然,他很想回去看看,看看那些他至今还眷恋着的人们现如今过的怎么样了。

有没有从他带来的悲伤中跨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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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止水帮着美琴伯母提着从菜市场买来的番茄、白菜、猪肉、面粉,双手都被占据着极为不方便。

“止水,还真是辛苦你了呢。今天要是没有你在,我还真不能轻松回来。”宇智波美琴看着这个已经长成的丰神俊朗的青年,表情有些感慨。

“阿拉,伯母说这话太客气了啊,您那么多年一直照顾着已经没有了亲人的我,应该说感激的是我才对。”止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略长的发梢。

宇智波美琴突然邀请道,“止水要不要今天和我们一起吃啊?有你最喜欢的炒年糕哦。”

“……是吗。”,止水弯了弯眼睛,落日的余晖倒映在温润的瞳孔里显得温暖又明亮,“那就打扰了。”

然后,止水自觉绕到伯母旁边,一边说起近日的见闻,一边走到了家门。

“咚咚咚。”

“咔嚓。”开门的是佐助。

“止水哥来了吗?”佐助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欢迎欢迎。”

止水好笑地揉了一把佐助的炸毛,“小佐助最近功课还好吗?今天有番茄吃哦。”

佐助翻了一个白眼,打掉了他作乱的手,“我又不是那个白痴吊车尾,功课当然没问题。”然后他看到止水身后的妈妈,眼睛一亮,“妈妈,今天真的有番茄?”

美琴温和地看着幼子,“嗯,我今天打算做成番茄汤。”

“妈妈,我爱你!”佐助一下子抱住美琴,大大的笑脸展现在他身上,虽然已经是19岁的大学生了,但是佐助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撒娇,而周围的人也乐的宠着家里的开心果。

刚刚赶来的宇智波鼬慢慢踱步走到鞋柜旁,看着撒娇的弟弟,眼里带着温暖笑意的妈妈,稳重的止水……他想,真好啊……大家完全不像之前那样,被乌云阴翳压抑着,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样子。

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良药。

虽然有点难过不能像以前那样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开玩笑,但是……笑着的妈妈、弟弟还有止水果然最棒了。

跟随着他们一路走到客厅,爸爸富岳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脚步声也不抬头,只淡淡回了一句,“欢迎回家。”温暖又窝心。

美琴脱下外套,招呼着提着菜的止水到了厨房,“止水今天工作也很忙吧,到这里就不用那么劳累了,去和你富岳伯父说些话吧。”

说着,她把止水推出了厨房。不好拒绝好意的止水无奈地坐到伯父坐着的沙发旁边。“伯父好,近来身体怎么样了?听伯母说前几天您感冒了?”

富岳放下报纸,取下眼镜,微闭上双眼,用手捏了捏鼻梁,“人老了总是有些这样那样的小毛病,几天就好了,不用挂心。”

止水出神地看着伯父鬓发大面积的白,已经那么久了啊……

“止水?”

“……啊,抱歉抱歉,刚刚想到了一点公司的事情,出了神。”止水忽然惊醒,即使过了那么久他也时不时还是会像这次一样莫名其妙地发呆。

“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注意自己身体啊……不工作的时候就好好放松,老了有你受的!”富岳有些不悦地看着止水,语重心长地说教他。

止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回应道,“是我的过错,我会注意的。”

佐助看着没人理会他,打了声招呼自觉跑上了楼去书房好好温习功课。

鼬看着这一幕默默地给止水哥道了一声谢谢,谢谢他代替了他这个不孝的儿子尽了一点微末之力。

晚饭做好了。

美琴走到楼梯口对着书房的方向呼唤着,“佐助,饭好了快下来,不要让爸爸还有你止水哥等急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佐助的回应,“好的妈妈。”

四人围坐在餐桌上气氛融融地夹着菜。

“美琴,又做番茄?”富岳无奈地看着小儿子。

“啊……今天刚刚好看到了,还比较便宜。”美琴表示儿子喜欢吃多做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佐助有些不满爸爸的语气,“爸爸!妈妈每天都做你爱吃的海鲜丸子我都没说什么呢,要是哥哥在一定……”没有你这么小气。

后知后觉的佐助捂住了自己的嘴,餐桌上虚幻的温暖一扫而尽,变得尴尬而冰冷。

良久,富岳严肃着脸一声令下,“都呆着成什么样子呢,吃饭!”

然后陆陆续续的,都开始吃饭,可开始那种自然而然的气氛是没有了。

止水笑着摸了摸旁边佐助的头,对着富岳缓声劝道,“不要怪佐助啦,如果他还在的话一定也会想给大家留下的是温暖的回忆啊。”

美琴伯母抹了抹眼角,“是啊,鼬他……一直都是一个温柔的好孩子啊。”

晚风吹过,卷起淡黄色的窗帘,传来屋外刷刷刷的树叶声,宇智波鼬有些低下头,心里哽成一团,原来还是没有忘记啊……

对不起,给你们带来这么多伤心。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你们在一起啊。

吃过晚饭,止水看了看表,有些抱歉地对两位长辈说,“对不起,今天我公司那边好像还有人找,可能现在需要启程了。”

富岳摆了摆手,“你有这个心思来看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太太就已经很好了。去吧,正事比较重要。”

美琴放下手中的抹布,笑着回应道,“如果想念你伯母的手艺了随时也可以来啊。”

“那我先走了,伯父伯母再见,佐助再见!”

“止水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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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止水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压抑着什么,宇智波鼬有些担心地跟了上去,“止水……”

在宇智波鼬印象里,宇智波止水是一位宠爱着自己的兄长,很好的弥补了童年里缺乏朋友的自己,也是一位值得托付信任的挚友,他对得起他全部的信赖。这一点从他死后那么多年,止水一直照看着他的父母可以看的出来。他知道如果没有止水,爸爸妈妈还有佐助是不会那么快从他逝去的阴影里走出来的。

可是,现在这位可靠的兄长好像出了一点事情……

出了门,止水面无表情地走近车库,插上钥匙,发动汽车,“嗡--”

出了小区,止水把车速开的有些危险……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后面几乎是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止水感受着前窗呼啸进来的冷意,切割着皮肤有种被撕裂的生疼,铺面而来窜进鼻子里的空气也带给人窒息的错觉。

所幸这条小路上没有人,也没有什么交通事故发生。

天黑的比较快,路灯有些昏黄,映在止水的眼里显得落寞而悲伤。他忽然调转车头停靠在路边,双手手掌捂住眼睛,两条湿漉漉的泪痕滑落。

“小鼬。”

“小鼬。”

“小鼬。”

“……我想你了。”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传出来,平时温柔的嗓音压抑着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怆然的、苍凉的,仿佛困兽的悲鸣。

飘在外面的鼬怔怔地看着止水,他的离开……止水那么难过……吗?

他是不是错了?

车里的止水平静了一会儿,熟练地拿出裤兜里的纸巾,把眼角、脸颊上的泪水,鼻涕擦干净丢在前座的小垃圾箱里,整理了一下情绪,拿出手机拨出号码。

如果不是他泛红的眼眶,完全看不出止水刚刚哭过。

“喂?带土吗?”止水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怎么?大忙人舍得理我了?说吧,有什么事?”那边好像环境有些嘈杂。

“来你家旁边那座酒吧吧,老地方,老包间。”说完,止水挂了电话,再次发动着车往前赶去。

鼬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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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

这间酒吧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嘈杂喧嚣,各种香水味、体味混杂,T台唱歌声、台下调情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里面却安静的仿佛另一个世界。

止水先到达,坐在沙发上,沉默的喝着酒。他没有开灯,室内只有依靠着窗外夜色灯火的传播有了些微的光亮,他的脸一半陷在阴影里,一半被暗光勾勒出轮廓,明明没有表情,神色淡淡,但总能感觉到缠绕在周身的悲哀。

那是被夺走了最重要的东西的眼神,憎恨、无力、妥协、忍耐、煎熬、痛苦,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只一眼宇智波鼬就确定了一件事情。

止水深爱他。

可是,之前他伪装的太好了,到死,鼬也不知道原来他一直被止水那么深深地爱着。

不,倒不如说,是因为止水的体贴,不想他到最后都对自己有歉疚地死去,不得不隐瞒下来。

向全世界隐藏对他的爱,无处可诉,甘之如饴。这是止水缄默的温柔。

“啪嗒。”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穿着西装的疤脸男人,打开了其中一盏低光灯,不耐烦地松开勒的自己不舒服的领带,声音吊儿郎当,“哟,今天又吃错药了?灯也不开。”

止水沉默地喝着酒。

带土终于看出来他不对劲,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高脚杯,“靠!你疯了?!那么高的度数,一杯接着一杯,你以为是白开水么?你怕不是想明天进医院了!”

酒被抢走了止水也不恼,他闭上眼靠在沙发上享受着酒精的余韵。这种酒这里叫CRAZY,一生一次的彻骨疯狂,他不想懂里面到底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含义,没意义,只是喝过一次之后他就有些喜欢这种一路从喉咙烧到胃里,进退不能,几乎呛的人流泪的热烈,就好像他对他,含在身体里,吐不出来的炽热。

良久,止水才道,“只是有点难过,过了今天就好了。”

带土点了根烟,火光零星,白烟缭绕中,他看着止水的眼睛,叹了口气,“五年了,那么长时间了啊。”你还没忘吗?那个人曾经的亲人朋友都渐渐走出来了,恢复了正常的生活,都开始有了笑容,每个人的世界都开始正常运转了。

可只有这个死心眼的人,好像永远生活在过去,被时光遗忘了,除了面容更加成熟稳重以外,他的眼神、表情分明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有意思吗?”带土眼神有些飘,“是你自己不想忘吧。”

“啊。”止水应了一声,然后翘起二郎腿,单手撑起下巴,“总觉得如果没有人记得他了,他好像就真的不存在了。”

带土看他,在明灭的灯火下,止水眼睛轮廓蜿蜒而流畅,睫毛是令所有女性都嫉妒的长而翘,忽闪着拨弄着人的心弦。这样的好相貌如果他愿意不知道有多少人能为他飞蛾扑火,可他就是有本事把自己过的像苦行僧一样。

清了清嗓子,止水开玩笑接着说,“大概我以后也是这么过下去吧,也许指不定哪一天就走出来了呢。”

带土心说,你骗人,照这个架势给你十年三十年都不可能走出来,但他还是故作轻松地宽慰道,“兄弟,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优质男人,多谈几个医一下心病嘛。”

止水朝他摆了摆手,“没心情啦,我现在有种被掏空的感觉,除了工作别的都提不起劲来。”
低下头,他敲了敲茶几,“我其实今天也没什么,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忽然听到别人提起他,有一点不能接受。

忽然,止水手撑着膝盖起身,“好了哥们儿,谢谢你今天来陪我说说话啦。明天我还有个会议,现在回去补眠了。”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结束了这一次放纵。

带土沉默地看着他自欺欺人。半晌,他自嘲道,“我到底殷勤个什么劲啊?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没个谱吗?”然后他低下头觑着吊灯的阴影,叹了口气,“就是看着他心口怪难受的。”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看着他就这么一辈子交代在一个早死的人手里还是很可惜,尤其那个人到死也不知道这份真心。

宇智波鼬有些难过地看着止水的背影,压了压心口,刚刚好像有谁往这里刺了一下。有点难捱。
他忽然想抱一抱止水,那个他不曾见到的脆弱的止水。

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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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自己的单身公寓,止水毫无形象地踢掉皮鞋,粗暴地扯开领带,丢开西装外套,大踏步地走向一个隐蔽的小房间。

取下特制的钥匙,“啪嗒。”

门打开了。

宇智波鼬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毕竟那个房间一看就是止水私密之处,贸然闯入终究不太好,尽管没人知道他的作为。

-只进去一下看一眼。

-那和小偷有什么区别?

-没那么严重吧?又没有拿走东西。

-那是止水的隐私!

-可是……那是止水啊。

是止水啊……这句话完全打败了他的羞耻心,鼬吞了吞口水,渐渐迈进了房间。

这间房子完全没有装修过……不过这不是重点。

四面八方的墙贴满了一个人的画像,按笔墨风格来看还是出自同一个之手。

从小到大,难过的,别扭的,羞涩的,微笑的,自信的,就好像看过了那个人所有的成长历程。

房间里一张桌子上摆满了熟悉的东西,用过的笔记本,断了的铅笔,喝过的陶瓷杯,用旧的红发绳,碎掉的眼镜,缺页的草稿……

这是他的东西。

止水沿着门边的幼年团子时期的鼬抚摸着,到大一点上了幼儿园,不好意思地请求着能不能多吃一串三色丸子,到上了小学,一本正经地请教着作业,初中,高中,刚上大学……

一切戛然而止。

他波澜不惊地看着最后一张画像里苍白病弱的长发少年,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小鼬不乖啊,我还在等着你长大呢。”

慢慢地,指尖又戳上嘴角的笑窝,“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止水看着画里微笑的爱人,忍不住掉了眼泪,,“因为我不够好吗,不值得你眷恋了吗?”

“我哪里做的不对,让你走的那么干脆。”
你用了十九年来套牢我,让我死心塌地,到最后怎么能那么狠心,丢我一人在这个没有你的地狱里。

风吹起窗帘,而帘尾恰好扫过止水的手边,他手指动了动,忽然举起来盖住眼帘,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缓缓道,“小鼬……我疼。”

是那么疼啊,就好像一块完整的心脏被活生生剜去了最重要的那部分,鲜血淋漓,永远也结不了痂。

他早就已经不再完整了。

鼬试着想摸摸他皱起的眉宇,手却穿过了止水的头。他颓然放下手。

止水安静地哭了一会儿,侧头看向屋里唯一的镜子,慢慢走上前,额头抵住镜面,注视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觉得你还在身边,大概是我想念极了的错觉吧。”

“坏孩子。都不想我的吗?”

“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呢?”

鼬想说他就在你的身边,以后也会一直在的。可是,被生死阻隔着的两世之人注定不能相交。

他凑近了止水的脸,盯着他温柔又悲伤的眼睛,对着空气说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你不需要我的时候,你会知道的吧,止水。

似有所觉,止水恍惚了一下,轻轻唤了一声,“小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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