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止鼬】贤十的自我修养（四十四）
★真相
宇智波佐助觉得今天的雨有点冷。
很冷。
冷透了骨髓的那种。
“吊车尾的，你不要死啊……”
一双黑瞳浸透了鲜血在微微探出头的月光下宛如恶鬼再世的狰狞。眼角欲裂，瞳孔也转出六芒星的形状，诡异又渗人。
他扶住漩涡鸣人软下去的身体，僵硬地不知道如何动弹。
明明……他只是想警告鸣人不要再靠近他了而已啊……他事先瞄准好的肩胛骨怎么成了心脏？
吊车尾吊车尾吊车尾吊车尾吊车尾……
不要死啊。
你不是说要让我看着你当上火影的吗？
他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宇智波佐助恶狠狠地咬住了已经失血昏迷的金毛的脖子，略为尖利的虎牙刺进血肉里一点也没留口。手上却猛地拔出刺在“心脏”上的草薙剑，一时间血流如注。
后面赶来的春野樱一脸惊吓，“佐助……快给鸣人治伤啊！”现成的医疗忍者在这里，你敢不敢看我一眼？！
然而佐助那张清冷的脸上除了仿佛得了失魂症一样的茫然就再无任何表情。
已经刺到心脏了……怎么会还有救……
鸣人……
他觉得天都塌了。
……………………………………
一旁的宇智波鼬心酸又骄傲。
长大的弟弟有在乎的人了，还为了对方的“死”开了万花筒，得到了宇智波家难有人能拥有的神秘又威力强大的瞳术。他这个缺席了那么久的亲生哥哥却什么都没能为他做，开眼的一番运作还是多亏了神通广大的止水。
好难过QAQ
神通广大的止水：……
他不知道小鼬和佐助能不能和好，但是他估计他和佐助之间已经完了´_>`
小樱迟疑着不敢上前，鸣人肩上的伤凭借她这三年来学的知识来看，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就是流个半个时辰的血以鸣人的小强属性也不会有后遗症：）
但是久未见面的佐助那一脸绝望生无可恋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这、这是两个队友玩的什么情趣吗？那她还是不打扰他们叙旧好了。
觉得自己想通了关节的春野樱神清气爽，背转身去扒在一棵树身上，把眼睛蒙的死紧，“佐助，鸣人，你们就别顾及我了，你们那么久没见想必有很多嗯嗯嗯的事情要做吧！”
“我什么都没看见！”
在佐助怀里装虚弱狂揩油的鸣人：……
小樱三年没见变得更奇怪了……还有，嗯嗯嗯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啊嘚吧哟(๑❛ᴗ❛๑)
佐助：鸣人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怀疑自己中）
止水：……这个女生很懂的样子。
宇智波止水也不废话，一把提溜起那只明显在装死的金毛小子还有一旁比较虎的妹子就往木叶方向赶。鼬比较温柔，他手下一个利落迷晕了佐助，搂着弟弟的腰就跟上了止水。
一路上侥幸还意识清醒的两只还在挣扎，还说着什么“啥是gay是他的嘚吧哟。”，“你们要把啥是gay怎么样？”，“放下啥是gay，我跟你们走！”……之类的，烦不胜烦，止水面无表情地手抖了几下，“再说话我就把你们的啥是gay分尸了！”尼玛，人果然不能慌，人一慌名字都被同化的念错了。
一瞬间安静如鸡。
到了村门口，止水把他们原封不动地交给旗木卡卡西接管，毕竟是人家的弟子嘛……解释接锅这种事情舍他其谁！
“卡卡西老师，快去救佐助啊！他要被那两个人杀掉了呜呜呜~”
“卡卡西老师，我们快点追过去，那可是曾经对佐助痛下杀手的宇智波鼬啊！”
“佐助已经昏迷了，他很危险！”
“他们带着佐助往村子西方去了，遭了！快看不清人影了！”
“佐助……”
“佐助……”
…………
……
还在散步顺便琢磨着怎么把宇智波带土忽悠回来的旗木卡卡西迎面就是两大坨，待看清是自己三年未见的弟子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满屏的“佐助”淹没。
这就叫“哥不在木叶，但木叶还留着哥的传说”的典范吗？人家两个兄长在身边简直不能更安全，你们着急个什么劲儿啊……
果然是人生赢家宇智波吗……
再来看鼬和止水这边……当止水解释完鸣人其实并没有危险后。
他们也遇到了不大不小的问题……
好吧，是很大的问题。
“抱歉佐助……当年是我亲自推动了鼬做出了灭族这样残忍的选择。”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推动了鼬灭族！佐助心脏狂跳，他觉得有什么血淋淋的真相要被揭开了……
“对，是我。是我擅自跳崖逼着鼬做了这样的决定。之前讲过的，宇智波和村子不和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自从推测出鼬这件事有隐情那一刻他就开始大肆搜刮情报借以推断出事实真相，为此他还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拼命回忆着幼时的记忆……
身为宇智波族长二子的他在前七年里只有关于族内的清晰记忆，关于对木叶的接触完全就像刻意被人抹除了一般模糊不清。现在细想，就像一族被有意无意隔离了一样……
他低头压抑着自己，手臂却一直用力试图挣脱捆住自己的缰绳，“告诉我！真相！我要知道！”
低头叹了一口气，止水想起佐助一直以来被仇恨折磨的样子缓和了语气“村子和宇智波其实开始时关系并没有那么僵硬的，特别是四代目上任之后更是缓和许多。但好景不长，九尾之乱来了，经过有心人的挑拨，宇智波的人被村里人怀疑、冷待、嘲讽，一时间流言四起，都说是宇智波的眼睛让九尾暴走，害死了四代，却碍于一族强大的实力不敢作祟，但任何人被这样毫无证据的指认都会暴躁的吧，何况是天生敏感高傲的宇智波。短短几年间，二者之间的关系迅速恶化，被赶到了边缘的一族只想到了一条路——谋反。”
止水的声音平稳不带任何感情，但谁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挣扎和痛苦，“就这样吧……宇智波那样不满足就一起毁灭的性子促使了这样的悲剧。委曲求全、和谐相处、低下高傲的头颅去解释主动讨好……放在别人眼里似乎轻而易举的事情在宇智波看来是那样难……比死还难。”
“然而偌大一个族里还是有异类的，比如——鼬和……我。”，将旧伤疤毫不犹豫地撕裂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止水却庆幸现在面对佐助的责问的是自己。
鼬的话，他该有多伤心。
“我们想要同时保住一族和村子，却苦于找不到正确的方法。就这样鼬去了暗部选择在暗处观察审视，我……作为宇智波妥协的筹码交给了根部。”
“但实际上，事情也没那么简单。鼬被族长嘱咐要按时汇报村子里的一举一动，说白了……就是要做卧底。更可笑的是，三代目集团看出了鼬对和平和村子的爱要求他监视着计划谋反的宇智波一族，也是做卧底。而他……答应了。”
“所以……哥哥他就这样背叛了宇智波吗？”，佐助大声问出来，连那句“哥哥”的称呼也来不及掩饰。他有些不能接受，为了村子里交情不算多好的“同伴”就抛弃了亲族，他还是想不通。
苦笑一声，止水垂下眼睫，这种事情用对错也无法衡量了……
“在那种情况下鼬他又能怎样呢？木叶日益兴盛，人才济济，不是只有宇智波才能出现天才的啊……”
“我和鼬暗中估算，以当时村子里的实力，族里的计划一旦启动，用不了一个晚上就会被肃清……但宇智波这样强的忍族和木叶发生冲突被牺牲掉的人命不会少吧，更别提还有周围国家的虎视眈眈了，修生养息了这么多年，内乱一定会成为开启下一轮忍界大战的导火索，届时血与火将会重燃，无数无辜的民众也会被牵连。这都是我和鼬不愿意看到的。”
“鼬劝了族长很久没有效果，木叶高层也有人一直鼓动着灭掉宇智波，情势非常严峻……到后面实在是不得不到取舍的时候了，鼬选择……站在了村子的一方。”，止水说到这里就止住了话。外人就算是知道真相也最多道一句“作孽啊”，假惺惺抱怨几句，根本想象不到其中的煎熬和绝望。但是……止水不一样，他就是从村子和一族夹缝里生存下来的人，一路走来的艰辛、孤独、茫然不足道也。他完全能体会到当时小鼬的心理，护着一族吧，大家都得完蛋，与生俱来的悲悯和对和平世界的憧憬，他实在不能违背自己的道义，再加上自己临终的托付……
现实似乎并没有给他更好的选择。
宇智波止水深邃地注视着坐在地上的佐助，任谁也看不出他正在被凌迟的内心，“是人都会有私心。而你……就是他的私心。那一夜之后他作为卧底又被派去了一个高危的S级叛忍组织——晓，他还威胁了高层，如果要伤害你他就会将村子里的情报出卖给别国。他一直爱着你，胜过生命、荣耀、情感、逻辑，就算知道你会痛苦、陷入仇恨、彷徨不知所措也依然希望你能活着。他将你留在木叶，希望宇智波唯一留下的血脉能不再背负着一族和一村的包袱自由肆意地成长下去。你——是他赌上一切也要保护好的弟弟啊。”
泪水爬了满面，佐助嘶吼着宣泄自己的无力，“凭什么！你们这些刽子手！为什么不将我也一并杀掉了呢……”他最纯真幸福的记忆全部都埋葬在了那一晚了啊！是，鼬有委屈，有无奈，谁都逼不得已，可他呢？因为弱小就该被摆布无视吗？！连触摸真相的权力都没有，就一直这样无知又愚蠢地接受着仇人的馈赠和施舍活着，踩着最爱的兄长的血泪“无忧无虑”地成长着。
谁能知道他的痛苦！一直以来的复仇只是个笑话，认知里庇佑自己的村子原来是剥夺了自己一切的罪魁！
说什么为了和平，为了村子，这样虚伪又恶心的木叶他才不稀罕！
“我要、我要毁了木叶！”
“去吧。”止水仰头不看他。
不甘心对方这样平淡的回答，佐助语气狠戾，一字一顿道，“我是说真的！我要毁！掉！木！叶！”
看着他像小狼崽一样的反应，止水反而心情好受了一点，他不由地调侃道，“我说让你行动去啊不是反话。”
“你会恨，恨木叶，恨鼬，恨我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非常正常，这也是鼬想要表达的。”
说到这里，止水眼神忽然变得非常非常温柔，他瞬身靠近了小宇智波，仅剩的一只眼里全是对弟弟的爱护和疼宠，“不原谅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能看清自己的心便好。你看，不管你以后怎么选择，我和鼬在这里，木叶也在这里，是想要推翻它还是来取走我们命都无所谓，你只需要慢慢长大，用自己的脑子思考，用自己的脚步丈量，用自己的双手实现理想那我们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一举一动里透露出的包容和爱太刺眼，佐助不由得晃神，他想道，哥哥也是这样想的吗？真的……他怎样做都可以吗？
不不不……他怎么能被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收买了呢？！他一定是在做戏做戏！
但是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和眼里渐渐消失的戾气还是出卖了他的欢喜。
哥哥……小时候那么宠着自己的鼬哥哥……
他没有背叛自己。他也不是一个人。
按压下起伏的思绪，佐助怀疑地看向面前这个曾经自称“普通”、“侥幸逃过灭族”的族兄……“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眼看着瞒不过去了，止水干脆利落地扯下面具，“因为我是你止水哥啊！”还附带了一个调皮的眨眼。
然而迎接他的并不是一个拥抱。
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绳索的佐助面无表情地朝他一剑捅过去。所以说，哥哥们最讨厌了！拥有了力量就自大的人，从来就不考虑他的感受，他弱小就活该被隐瞒，被耍的团团转吗？！
当年灭族的时候是，这几年一直不肯告诉他真实身份是，连刚刚用幻术让他误以为自己“杀了”鸣人也是！
“别小看人了！”，佐助看他的眼神似乎都在喷火，“我说了要毁了木叶才不是气话！”
“鼬呢？！”
止水险险躲过他的突袭，有些无语想，毁掉木叶和找哥哥有什么关系么……
难道他还指望小鼬会帮他啊……
嘶——……说不定还真的会诶！究极弟控的心思他不能更懂了啊！
鼬就在外面绝对不能告诉他！
“你不告诉我，我有点是办法知道！”，说着他狠瞪了我一眼就冲了出去，摔了门发出一声巨响。
